终会挣脱天地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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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过量输血

·多月不见 突然跳坑系列
 ·或者吃粮多月 突然产粮系列
 ·一个不科学的现代au故事 内轮带人×畑鹿惊
 ·有关医学的所有内容全部是编的
 ·一句话柱斑 扉泉 止鼬 鸣佐
 ·感谢阅读

  我第一次看到畑鹿惊的时候他正躺在ICU的病床上输血。
   我看着那些红色的液体一点点流入他苍白的皮肤之下的青色的血管中,隔着干净得反光的玻璃和五米多的距离,我就是看见了。
   可我就是不记得他是一头白发。

  午休在医院的食堂吃饭时,我吃了满嘴红豆糕,抬头对坐在我对面的琳说,“琳,一定是鹿惊先生的主治医生搞错了。”
   “不,带人,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跟你解释了很多遍,鹿惊先生天生就是一头白发。因为他父亲或者母亲是白发,可能是他们家族的遗传,或者是因为鹿惊先生的基因发生了突变。”琳放下了筷子,“总之不可能是失血过多后没有补充足够的血液而变成了白色。你是一位医生,前不久是一名医学院的学生,你不会不知道其中这些原理。”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然后捧起汤碗。
   她突然又放下汤碗,汤碗撞击在桌面上,里面的汤好像溅了几滴在我脸上。
   “带人,你为什么不去申请做鹿惊先生的主治医生呢?”
   我大脑当机,没有反应过来琳刚才说了些什么,咽下嘴里的红豆糕,又把手里拿的另一块塞入口中。
   琳直接把我的沉默当做同意了她的提议,我看得出来,她为自己做出的,“带人十分关心鹿惊先生,带人就应该去做鹿惊先生的主治医生,带人就不回再来烦我”一系列反应,感到十分满意。

  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这里,鹿惊先生的病房外。
   我手里拿着上一位,被我认为是忽略了鹿惊先生头发颜色变了的那位同袍交给我的病历。

姓名 畑鹿惊
 性别 男
 年龄 26岁
 病情 车祸造成的左腿 肋骨骨折

  我整理了我的衣服和头发,随即敲门进入鹿惊先生的病房。
   鹿惊先生躺在白色的被褥之间,白色的脑袋枕在白色的枕头上,如果不是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我可能会以为这里并没有一位患者。
   鹿惊先生坐了起来,看见我后略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
   “早安,带人医生。”他的视线落在我胸口的工作名牌上。
   “早安,鹿惊先生。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主治医师。请您尽量配合我的治疗,如果有任何问题,请立刻告诉我。”
   鹿惊先生笑了起来,“好,带人医生。”
   对话时我始终在犹豫,最终在走出门前转身对鹿惊先生说,“鹿惊先生,你是白发吗?”
   鹿惊先生伸出没有打吊瓶的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哦,是吗。”
   尽管他用了陈述的语气,可是这依旧是一句疑问句,我判断这可以肯定我的猜测。

  我走马上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鹿惊先生在原本输液的基础上每两天输一些血。我知道这不能使鹿惊先生的发色恢复如初,但是从医生的角度,我坚信这对患者的治疗是非常有必要的。
   鹿惊先生显然是不懂我的用意的。当护士第一次给他进行输血的时候,他十分疑惑,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新的治疗方案,”我向他解释,“有助于你的恢复。”
   鹿惊先生有些愕然,“可是我在手术后已经进行过输血了。”
   “不,”我摇头,“还不够。鹿惊先生,我是医生,请你遵从医嘱。”

  当琳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怒不可遏地找遍了整个医院,最终在血库门口找到了正在和管理员聊天的我。
   “O型血可以接受任何其他血型的血,却不能随意输送给其他血型的人。”
   “是的,带人医生。”
   “我也是O型血。”
   “是的,带人医生。”
   “那你是什么血型呢?”
   “是的,带人医生。”
   “……”
   琳的出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她气冲冲地走到我面前,抬头看着我。
   “带人,我建议你去做鹿惊先生的主治医生,只是希望你自己去检查明白,鹿惊先生天生就是一头白发,而你却变本加厉,竟然真的给鹿惊先生进行了没有必要的输血。”
   “是的,带人医生。”管理员突然插嘴。“琳医生说得对,鹿惊先生不需要输血。你这样做不仅对鹿惊先生的治疗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影响了其他需要O型血的患者的治疗。我已经把这件事报告给斑院长了,请你自己去和斑院长解释。”
   面对琳和管理员的指责,我满脸通红。我庆幸站在这里的不是七岁的内轮带人,如果是七岁的内轮带人,面对这样的指责他一定会哭着跑掉。可我现在是二十七岁的内轮带人,二十七岁的内轮带人在木叶医科大学浸淫了八年,毕业后就成为了内轮医院的一位正式医生。斑的高压教育,使二十七岁的内轮带人成为了一个没脸没皮的成年人。
   “抱歉,管理员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我会去向斑院长解释清楚。”我向管理员微微躬身,然后拉着琳迅速离开。
   “抱歉,琳。”回到我的诊室,我又向琳表达了我的歉意,可是琳听说这件事已经被斑知道了以后满腔怒火已经被担忧所替代。
   “你要怎么和斑院长解释?”琳十分紧张,“斑院长不会把你开除吧?”
   “冷静下来,琳,斑是我的长辈,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这番话我说得完全没有底气,但是我现在不能让琳为我担心。“好了,我该去检查鹿惊先生的情况了。”

  我来到鹿惊先生的病房时他正在翻看一本杂志,看见我进来,他抬头看向我,“下午好,带人医生。”
   “下午好,鹿惊先生。你感觉怎么样?”我看着下午的阳光散落在他白色的头发上,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怎么向斑解释以及以后怎样给鹿惊先生补血。
   “不坏,只是希望可以快点好起来。”
   我走上前简单地检查了一番,“没有问题,明天上午就可以按计划拆下石膏,也可以多做一些康复训练了。”
   “谢谢你,带人医生。”鹿惊先生顿了顿,“明天下午我的学生想来探望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鹿惊先生。我会向医院提交申请。”我忽然抓住了他的词语,“学生?”
   “是的,三名学生。我是一名大学讲师,毕业后就留校了。”鹿惊先生解释道。

  离开鹿惊先生的病房,我径直走向斑的院长办公室。敲门进去,斑冷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让我坐下就直接问我,“你在做什么?别告诉我你申请做畑鹿惊的主治医生,就是为了浪费医院的血库,给一个不需要输血的患者输血。”
   我经过思考得出的结论是实话实说,于是我回答斑,“不,我认为鹿惊先生需要输血。他的头发都变成白色了。”
   斑彻底被我的说辞激怒了,起身在他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直接向我扔了过来。平常他是会直接把书砸在我脸上的,今天没有那样做大概是因为书太厚了。
   “你给我弄明白,不会有人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头发变白。要么是他父亲或者母亲是白发,也许这是他们的家族遗传,就像你、佐助,还有我都是炸起的头发;要么他的基因突变了,就像止水是莫名其妙的卷发。你听懂了吗?”斑说完,坐回了他的椅子。“现在,你给我带上那本书,然后从这里滚出去,立刻,马上。如果明天你还执意给畑鹿惊输血,你就滚回木叶医大,再读八年吧!”
   我夹着那本书走出了斑的办公室,在电梯间遇到了来找斑的止水。
   “斑好像很不爽你的卷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嘟囔道,“你最好小心一点儿。”

  苦读一夜,我盯着一双黑眼圈早早来到了医院,与琳会和后来到红的验血科抽血,并把血寄存在红的科室。向琳和红道谢后,在她们无奈的目光下离开了。
   “他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我听见琳小声对红说,“让他做吧。只希望鹿惊先生不会因此而感到困扰。不过也许我有一个主意……”
   我送鹿惊先生去拆下了石膏,然后趁着午休去附近的商场按照昨晚研究后列出的购物单购买了送给鹿惊先生的补品,准确地来说,补血品。
   作战计划是再给鹿惊先生输几天我的血,然而这个方法不能使用很久,否则会被人看出异常,接下来就只能用补血品来将就了。
   我拎着大包小包回到鹿惊先生的病房,诧异地发现我的小侄子佐助正站在门口。
   “下午好,带人医生。”佐助脸上有着恶作剧得逞笑意,“鹿惊承蒙你照顾了。”
   我的大脑再次飞速运转,这几天绝对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如此频繁地转动我平常转不过来的大脑。我的处理器也没有辜负我常吃的核桃碎双层蜂蜜夹心红豆糕,“鹿惊先生是大学讲师”、“佐助在木叶医大读书”、“鹿惊先生是佐助的老师”这些信息被我总结成了一条结论。

  佐助知道鹿惊先生的发色。

  赶在佐助转身开门之前,我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拉住了他的衣服。
   “等等,佐助。鹿惊先生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佐助被我吓了一跳,“白色啊。”
   “不,不是现在。”我急切到,“以前,我是说你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白色啊。”佐助回想了一下,“一直是白色。”

  坏事了。我想。

  所以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鹿惊先生翻看着我买的补血品,时不时应和一下他另一名男学生鸣人的话题。
   在这里我要感谢鸣人,如果没有他一直喋喋不休,偶尔和佐助拌几句嘴,我一定会尴尬得头都抬不起来。
   鹿惊先生唯一一名女学生樱的目光在我和鹿惊先生身上来回打转。
   不久鹿惊先生就看完了那些补血品,他把这些东西分成了两堆,然后把右侧的一堆推给樱。
   “樱,这些适合你。”他说得一本正经,而我和樱可能尴尬得不相上下。我僵硬地站起身,“好的,我去拿个袋子。”
   我把右侧的那些东西放进袋子里,随后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
   这时候门被人敲响了,我打开门,出人意料,琳站在门口。
   琳真的是我的救星,她一定是猜到了我的尴尬,因为她一直都知道我错误,她现在就来救场了。
   “我可以进来吗?”琳被我挡住了视线,只能抬高了声音询问到。
   不,等等,不是救我离开这里吗?
   啊,对,她一定要是告诉鹿惊先生带人医生有急事,不得不离开,向他有礼貌地表达歉意。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下午好,鹿惊前辈。我听带人说过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嗯,你是……”鹿惊先生略微思索了一下,“野原琳,是吗?”
   “是的。带人,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啊。鹿惊前辈是比我们大五届的学长,他在校的时候你一直被斑院长关在家里补习,没有见过面吧?”
   听到琳的话之后,我的处理器延迟总结出了另一条结论。
   鹿惊先生知道自己并不需要输血。

  坏事了。我又想。

  就在我愣在原地的同时,琳滔滔不绝地跟鹿惊先生说着话,当我意识到她把我上午去抽血的事情编成了“血库紧张,带人挺身而出”后,事情变得无法挽回起来。
   鹿惊先生讶异地看向我。
   我遗憾地发现,因为解释不清楚的原因,二十七岁的内轮带人在畑鹿惊面前没有办法做一个没脸没皮的成年人。
   “我没有……我不是……因为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嘛……所以……”我结巴说话起来,仿佛一个上台后忘了台词的演员。
   我要收回刚才所有感谢鸣人的话,在我声音越来越小的时候,他走过来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尴尬什么啊,带人前辈。你做的对!”
   你知道吗,鸣人?我读不懂你向我打的那种眼色,完全读不懂。此外,如果不是你老师坐在不远处,我很想拿手术刀捅你,我保证捅三十二刀也不致死。
   此时此刻我感谢的人换成了佐助,他把鸣人从我身上拉走,“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鹿惊先生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才注意到鹿惊先生在这之前一直注视着我,“好,我送你们。”然后他的目光回到了我的身上,“可以吗,带人?”
   “完全可以,鹿惊。”
   他很自然的没有称呼我医生,我也很自然的没有称呼他先生。

  我扶着鹿惊先生的轮椅,和他一起目送他的三个学生走出医院的大门。
   直到我们看不见了他们的身影,鹿惊回头对我说,“谢谢你,带人。”
   有风吹起了他白色的头发。
   这时候我想起来的居然是斑和柱间校长的互吹互捧,泉奈和扉间教授的学术研究,鼬和止水的哲学讨论,佐助和鸣人的打打闹闹。

  这是我的家族遗传,而且我没有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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